魏晉南北朝史講演錄分章 29

"咸安二年十月，妖贼卢悚遣子殿中监许龙晨 到其门，称太密诏，奉复。帝初从之，纳保谏 而止。因叱左右缚之，龙惧而走/'

记住【無看書網】：WUPIBOOK.COM

许龙或即许迈同族，卢悚者即卢循同族，提以见东 晋末年天师与政治之关系。

徐覆。《魏书》九七《岛夷刘裕传》有"琅徐 覆"之谓。实际徐覆当为东海。东海与琅甚 近，均隶徐州。东海徐氏郡望颇，在南北朝时 少有名的。《南史》三二《张耶传》有"东海徐文 伯"、徐嗣伯。徐文伯之徐度为兰陵太守，以善疗 疾有名于宋文帝之时。祖徐秋夫，仕至阳令；曾祖徐 熙，仕至濮阳太守。亦以医术著名。徐文伯与徐嗣伯为

从兄，得家传医学。《北史》九《艺术传》又有《徐 謇传》及徐褰从孙《之才传》。徐赛为徐文伯之。徐之

才为徐雄之子，徐文伯之孙，以医术著名于北齐，位至 待中、太子太师。东海徐氏自徐熙以，世传医学。此 当与天师有关。《南史，徐文伯传》称徐熙"好黄、 老，隐于秦望山，有士，饮，留瓠飆与之，曰： '君子孙宜以术救世，当得二千石。'熙开之，乃《扁 鹊镜经》卷，因心学之，遂名震海。"从中难看 东海徐氏医术及与天师的关系。

与孙恩、卢循起兵的徐覆，其为五斗米 信徒，可以无疑。徐覆象卢循样，表面似贵族，然 江晚，婚宦失类《徐为卢的姊夫》等于寒。

《资治通鉴》五晋安帝义熙六年称卢循"所将 之众，皆三吴旧贼，百战余勇，始溪子，拳捷善斗，未 易也"。《何无忌参军殷阐语）除宗信仰外，此与 陈霸先用三吴土著、始溪子（如侯安都）为武将正 同。"三吴旧贼"是指原孙恩所部而言。这里所谈的 是孙恩何以能在东晋末年起兵于江东？

关于这个问题，明东晋末年五斗米在江东 的发展，特别明五斗米在江东层阶级中的发 展。

东晋在淝之战以，司马子与司马元显子 当政，政治十分腐败，世族的奢侈，直追西晋贵族， 层吴由于"役、调刻"（闻奭语，见《晋书》六四 《会稽文孝王子传》〕，十分苦。孙恩的叔孙泰在

江东行五斗米，孙泰"浮狡有小才，诳百姓，愚者 敬之如神，皆竭财产.子女，以福庆"。得到了 层旲的信仰。更有者，层吴甚至连皇帝孝武 帝、当政者司马子子也信仰。《晋书，孙恩传》 在说了百姓敬仰孙泰之，又说-

"王珣言于会稽王子，流之于广州。广州史王怀 之以泰行郁林太守，南越亦归之。太子少傅王稚先与泰 善，言于孝武帝，以泰知养之方，因召还。子以为徐 州主簿，犹以术眩士庶。稍迁辅国将军、新安太守。 黄门郎孔、鄱阳太守桓放之、骤骑谘议周勰等皆 敬事之，会稽世子元显亦数诣泰其秘术。"

这说明司马子虽从王珣之言，暂流孙泰于广州，但

仍召还任用。曾以之担任主簿、将军、太守等职。 孝武帝、司马子、司马元显以许多官吏之所以都

对孙泰青眼相看，是因为们都需五斗米。司马 子与五斗米的关系，在《晋书》八四《王恭传》中还 有条记载。

"淮陵史虞珧子裴氏有食之术，常黄，状 如天师。子甚悦之，令与宾客谈论，时皆为降节。恭 抗言曰：'未闻宰相之坐有失行。'坐宾莫反側， 子甚愧之。"

这说明司马子之厚孙泰或五斗米，在于五斗米 有"食之术"，得之可以生。如此秘术，如能

得，虽降节于五斗米失行，又有何惜？其官吏 之敬五斗米，亦可作如是观。

们还可以步探孝武帝及会稽王司马 子所以信仰五斗米的缘故；孝武帝与会稽王为兄 ，关于们的生，《晋书》三二《孝武文李太传》

有云：

"始简文帝为会榷王，有三子，俱夭。自生废，献 王早世，其诸姬绝将十年。帝令卜者扈谦筮之。曰： '中有女，当育二贵男，其终盛晋室。'时徐贵 生新安公主，以德美见宠，帝常窠之有娠，而弥年无子。 会有士许迈者，朝臣时望多称其得。帝从容问焉，答 曰：'当从扈谦之言，以存广接之。'帝然之，更加采纳。 又数年无子。乃令善相者召诸妾而示之，皆云：'非其 。，又悉以诸婢瞜示焉。时为宫，在纺坊中，形而 黑，宫皆谓之'昆仑，，既至，相者惊云：'此其也。' 帝以计，召之侍寝，遂生孝武帝及会稽文孝王及鄱阳 公主。"

《真诰X涵芬楼重印藏本）八《甄命受》第四又云：

"按九志文曰：竹者为北机，受气于玄轩 之宿也。所以园虚鲜，重索。亦皆檀敷实，结繁 众多矣。公（按注云："凡云公者，皆简文帝为相王时 也。"〉试可种竹于北宇之外，使美者游其焉。尔乃天 机神，致继嗣，既保全，诞亦寿考。微著之，常守 利贞。此玄之秘规，行之者甚验。

六月二十三中侯夫告公。《孝武壬戌生。此应是 辛酉年。;

灵草荫玄方。仰旋曜。洗洗〈诜诜）繁茂萌。重 德必克昌。 紫截夫作?

福和者当有二子。盛德命世福和似是李夫贱时

小名也。今《晋书》名俊容。二子即孝武并子也。按， 俊容，《晋书，孝武文李太传》作陵容，当据此改正。〉

同夜中候告。

〈右三条杨书。又掾写。丌' 《太平御览》六六六引《太平经》又云：

"濮阳者知何许。事专心，祈请皆验。简文帝 废世子无嗣时，使祈请于阳。于是中夜有黄气起自西 南，遥堕室。尔时李皇怀孝武。"《刘敬叔《异苑》四亦载 此事。》

据引简文帝嗣的事，可知孝武帝及会稽王司马

子，皆育于天师环境中。简文帝字万，其子又名

生、子，俱足证其与天师的关系。六朝最重家

讳，而"之"、""等字则在避之列，所以然之故，虽

能详知，是与宗信仰有关。孝武帝名曜，字昌 明，其名字皆见于弓I《真诰》紫薇夫诗中。此诗为

附会追作，或竟实有此诗，简文即取其中之语以 名其子，皆可必论。但可注意的是天师对于竹

的为，极称赏其功用。琅王氏世奉天师，世传王

子默好竹（见《世说新语，简傲》、《太平御览》三八九 弓I《语林》及《晋书》八〇《王徽之传》等），疑仅为 逸致，或亦与宗信仰有关。

晋代天师（五斗米）传播于世胄门，本为隐 伏的，若渐染及于皇族，则政治立即发生巨。 西晋赵王司马的废惠帝而自立，是其例，已证 明。东晋孙恩之，其主因亦由于皇室中心早成

天师的信徒。《晋书，孙恩传》在谈到孙泰得东晋 统洽者敬仰，曾云：

"泰见天兵起，以为晋柞将终，乃扇百姓，私集 徒众，三吴士庶多从之。于时朝士皆惧泰为，以其与元 显厚，咸莫敢言。会稽史谢垴发其谋，子诛之。恩 逃于海。众闻泰，之，皆谓蝉蜕登仙，故就海中资给。 恩聚亡命得百余，志复仇。及元显纵吴会，百姓 安，恩因其，自海虞，杀县令，因袭会稽，害 史王凝之，有众数万。于是会稽谢铽、吴郡陆瓌、吴 丘、义许允之、临海周弯、永嘉张永及东阳、新安等 凡八郡，时俱起，杀吏以应之，旬之中，众数十 万。"

这是孙泰叔侄起兵经。据此可知孙泰起兵，是因 为五斗米仅巳取得江东庶民而且已取得江东士 族的信仰。孙泰所集徒众，是三吴的士与庶。孙泰虽然 及发，但的侄孙恩毕竟发了。起响应 孙恩的陆瓌，于吴郡四姓之的陆氏；谢铖，于会

稽四姓之的谢氏：丘跬于吴著姓丘氏；们都 是士族。在孙泰起兵之，五斗米已成为种隐 伏于朝的。乘天兵起，皇帝中心耽溺 于五斗米的秘术，孙泰叔侄认为足可发徒众， 试锋芒。孙恩、卢循之，因此发生。换言之，五斗米 向士族特别是向垒室中心传播成功之，也就是 五斗米的主及层（多半是如同陆瓌、谢铖 等的士族）最理想的发叛之时。

孙恩、卢循起兵的五斗米特征，表现得很突， 需作些解释。《晋书，孙恩传》略云：

"于是恩据会稽，自号征东将军，号其曰'生 '。诸贼皆烧仓麋，焚邑屋，刊木堙井，虏掠財货，相率 聚于会稽。其女有婴累能去者，囊篇盛嬰投于 ，而告之曰：'贺汝先登仙堂，寻就汝。'刘裕与刘 敬宣并军蹑之于郁洲，恩遂远海中。及桓玄用事，恩 复寇临海，太守辛景讨破之。恩穷珐，乃赴海自沉，妖 及妾谓之'仙'，投从者百数。"

同书八四《刘牢之传》写：

"恩浮海奄至京，战士十万，楼船千余。闻牢之已 还京，乃走郁洲。"

郁洲为孙恩栖泊之所。《朴子，篇》四《金丹》云：

"海中岛屿，若徐州之郁洲。"（郁洲，在今江苏省

灌云县东北，昔为岛屿，今己与陆连接。） 又《经注》三〇淮篇云：

"东北海中有洲谓之郁洲，《山海经》所谓郁山在 海中者也。言是山自在梧徙此云.山中犹有南方草木。今 郁州治。故崔季珪之叙《述初賦》言：'郁州者故苍梧之山 也。心悦而怪之。闻其有仙士石室也，乃往观焉。见 独休休然，谈对，咴非己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