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水滸群英傳第75章

第七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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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让赵云、陈到同军卒在外等候，自与宋江入。二得草堂，见堂中布置简洁，仅有案榻，案摆着支美的博山炉，炉盖时有烟冒，那味似似沁心脾。刘备、宋江盘膝坐于榻，黄月英命童子奉清茶，刘备饮了，连声赞：“芝兰之气，齿颊留。好茶，真是好茶！”

黄月英微微笑，说：“皇叔也是茶之？此茶虽名贵但却罕有，乃是产自隆中的镜峰，故名镜仙茗。恰巧府中园有清泉，泉甘甜，与镜仙茗堪称绝，所以这茶汤明亮，回持久。”

刘备听闻，誉绝。二又寒暄了几句，黄月英话锋转，说：“皇叔当世英豪，屈尊府，知有何见？”

刘备放茶盏，说：“黄承彦、庞德公、封公玖三位老先生常和备畅论天事，言及当世奇才皆推卧龙为首。经多方打探才知卧龙是诸葛孔明，而诸葛先生又为黄承彦老先生的乘龙婿，因此恳请黄老先生引荐，特隆中拜望，以安邦定国之策。”刘备说罢取黄承彦所写书信于黄月英。

黄月英接信在手仔翻阅，观毕说：“皇叔与好，妾略有耳闻。家近年事已，常愿夸耀子女，拙夫孔明凡夫俗子平淡无奇，只因闲居在卧龙冈，所以自诩卧龙，并无真才实学。倒皇叔挂怀，徒劳往返，妾在此给皇叔赔罪。”黄月英说完俯拜于榻。

刘备急：“刘备诚心诚意，夫切莫太自谦。”

黄月英起说：“非妾客，拙夫介布靠农耕为生，平虽喜读诗书打发时聊以自遣，哪里有什么安邦定国之策。”

刘备叹声，说：“如今天，四方云扰。诸葛先生世之才理应报社稷安黎民，怎可因观天象利遁世隐居，憾负所学。岂闻定胜天乎！”

黄月英闻言沉默半晌，说：“皇叔怀汉室，小女子钦佩之至。但皇叔以定为本，虽是仁心可自古治无常。汉祖斩蛇起义灭秦是由而治，到哀、平二帝历二百余载，太平久，王莽篡逆又由治而。光武中重整基业，复由入治。时至今又历二百年，民安已久故戈再起。此正由治入之时，未可逆也。皇叔使拙夫斡旋天地再汉室，恐是难加难徒费心。命之所在，得强。”

刘备听罢黄月英之言心中，说：“备为汉室之胄，当匡扶汉室，焉敢委之命数！”

黄月英看刘备面喜，复言又知如何答，此时端坐旁的宋江拱手说：“夫虽介女流却博古通今学识渊博，此番话见解辟别慧眼，虽男子如也，在佩。”

黄月英打量宋江，见这矮小微胖，黑面短髯，其貌扬，说：“先生何？”

宋江端声答：“小可宋江，刘皇叔帐名小卒。”

黄月英愣，说：“宋先生名如雷贯耳。宋先生率众能异士投于皇叔麾，先擒吕布，再典韦，诛纪灵。天名将皆亡于宋先生之手，然宋先生世奇诡，竟无知晓宋先生历。今得见宋先生真容，妾三生有幸。”

宋江笑：“夫谬赞了。诚如夫所言，天之事，分久必，久必分，此乃天循环非可阻。但此也正是英雄辈，名主当立之时。诸葛先生素有志，常自比管仲、乐毅，却甘居荒掷才华，恰似美玉陷于泥沼，明珠隐藏于污垢。刘皇叔仁义敦厚，贤若渴，今特诚心相邀，当是诸葛先生施展负的良机，万望夫三思。”

黄月英冥思良久，说：“宋先生言之有理，待拙夫回妾定以实相告。天渐晚，拙夫未在家中，妾留客。有周之还请皇叔和宋先生海涵。”

刘备、宋江闻言起告辞，黄月英至院门外。刘备说：“夫请，倘若诸葛先生回转，还请夫告知刘备，备当再次往。”

黄月英说：“皇叔放心，拙夫到府之时，自会命报于皇叔。”

刘备闻听心稍安，再三称谢同众等离了隆中，回奔新。

顾茅庐未见卧龙，刘备怅然若失闷闷乐。了数刘备方使去隆中探听消息，忽然门吏通禀，有农夫言说有事禀告。刘备略觉奇怪，召农夫入。农夫见刘备，跪于地。刘备问：“是何？有甚事相告？”

农夫说：“回皇叔，小潘二家住隆中，今受之托有书信呈于皇叔。”农夫说完从怀里掏封信笺递给刘备。

闻听隆中二字刘备心头亮，暗想莫是卧龙或黄月英书信于。想到此刘备接书信观览，果其然书信确是黄月英所写，只说孔明已回，谢皇叔相顾之。刘备颇喜，取十两纹银赏了潘二。潘二得了银钱千恩万谢而去。刘备命牵马的卢往隆中拜会卧龙，恰巧关羽、张飞演习武艺回，看刘备面带喜，二解言询问。刘备说：“适才卧龙之黄月英差书信于，说诸葛孔明已回府中，再去隆中拜会。”

关羽听完蚕眉倒竖，凤目微睁，气：“岂有此理，那诸葛亮山之未见世面倒还罢了，这黄月英名门如何也这般懂礼数！兄份尊贵，已去荒僻之地登门拜访，此刻诸葛亮既在府中理应还礼答谢，怎可又让兄屈尊再顾？”

刘备话未，张飞在旁吼：“量耕地放牛之徒有何本领！需辛劳，领百军卒杀奔隆中，烧了草庐，把那卧龙擒献于。”

刘备震怒，声叱责：“三好晓事！孟子云：见贤而以其，犹其入而闭之门也。卧龙当世良才，岂可易召乎！”

张飞知刘备怒敢再言，关羽想了想说：“既是这般，关某愿陪兄走遭，倒看看此卧龙究竟何许也。”

知关羽愿往，张飞忙说：“老张也和二位同去。”

刘备心急，只怕耽搁时卧龙又走，遂骑的卢再奔隆中。关、张二亦乘马跟随。时值初冬，天气渐寒。行了数里，彤云密布，朔风凛冽，瑞雪菲菲。张飞又：“天降雪，如暂回新以避风雪。”

刘备怒：“三怕冷先回就是。”

张飞说：“非怕冷，但恐劳神思。”

刘备说：“切勿多语。”

张飞无奈，闭言。刘备此番路已熟，直至庄马，叩门环。童子应门见是刘备，连忙将刘备让门。刘备问：“先生今在庄否？”

童子答：“正在庄。只是昨夜醉了酒，尚在草堂昼寝未醒。”

刘备接着问：“那夫可在庄？”

童子说：“夫今早去了襄阳。”

刘备点头，说：“且休通报，惊扰了先生。等就在堂外恭候。”说罢拱立阶。

张飞见刘备站在风雪之中，气得七窍生烟，吼：“侍立堂外，这厮竟推起。直贼，待放把，看起起。”

刘备、关羽再三劝阻，堂有说：“何吵闹，扰清梦？”

张飞喝：“汉左将军，宜城亭侯，领豫州牧，皇叔刘备在此！”

堂之听闻急忙说：“知刘皇叔驾临，孔明有失远，罪罪。”话音刚落推门而，刘备定睛端详，瞧此二十七八岁年纪，八尺，面似冠玉，头戴纶巾，披鹤氅，气质脱俗，飘飘然有神仙之。

刘备拱手施礼，说：“汉室末胄，涿郡愚夫，刘备刘玄德久仰先生名，特晋谒。”

那躬到地，说：“南阳诸葛孔明，屡蒙皇叔枉临胜愧赧。皇叔、二位将军请堂中叙。”孔明说完把刘、关、张三让草堂。

叙礼毕，刘备、诸葛亮对坐榻，关羽、张飞立于刘备。童子献茶，诸葛亮说：“皇叔莅临寒舍，巧孔明外未在家中，还望皇叔恕罪。”

刘备笑：“刘备冒昧而，先生事先知，何罪之有？”

诸葛亮说：“拙荆将皇叔意和讲明，岳丈的书信在也已看，皇叔忧国忧民令孔明钦佩，但年幼才疏乃耕夫耳，安敢枉议社稷之事。”

刘备急：“先生经世奇才，岂可老林泉之？烦劳先生以苍生为念，开备愚鲁而赐。”

诸葛亮略沉思，说：“孔明愿闻皇叔之志。”

刘备向促膝，说：“汉室倾颓，臣窃命。备自量义于天，然智术短，迄无所就。惟先生开吾愚而拯吾厄，实为万幸。”

诸葛亮说：“自董卓造逆以，天豪杰并起。今曹占据北方，拥百万之众，挟天子以令诸侯，已得天时，可与之争锋。江东孙权已历三世，基固，兼得江之险，已得地利，此应为援可图也。荆州北通汉沔，东连吴会，西接巴蜀，乃用武之地，但刘表非守土之主，是天以资皇叔。皇叔若扫诸侯必先得荆州。”

刘备听得聚会神，目转睛。诸葛亮接着说：“西川天府之地，民殷国富，而刘璋暗弱知存恤。皇叔帝室之胄，仁义著于四海，西川有识之士思皇叔如久旱盼甘霖。若皇叔跨有荆州、西川，再和诸戎、彝越，修政理，外结孙权，待天有命将率军自荆州向北，皇叔自领益州之兵秦川，则业可成。此孔明为皇叔谋者也。”

刘备听罢如在梦中，半晌才回神。昔徐庶曾与刘备言说天之事，今听孔明之言胜徐庶十倍。刘备始信诸葛亮确有奇能，卧龙雅号名虚传。

诸葛亮又：“刘表病，况且年岁已，想久于世。皇叔此刻只需在新静观其，荆襄唾手可得。”

刘备闻言顿首拜谢，说：“先生之言，顿开茅塞，使备如云雾而睹青天。备虽名微德薄，愿先生弃鄙贱，山相助。备当终生视先生为师，拱听明诲。”

诸葛亮忙手搀扶，说：“孔明久乐耕锄，懒于应世，能奉命。”

刘备哭：“先生，苍生之祸。”言毕，泪沾袍袖，襟。

诸葛亮说：“皇叔义，心。孔明非无之，但曾立誓言，任何今生绝世为官，如有背誓，天打雷劈。”

刘备听罢泪如泉涌，再次拜于榻，诸葛亮、关、张搀扶，刘备只是起。诸葛亮于心忍，说：“皇叔若能成件事，孔明山相辅。”

刘备忽的坐起，说：“先生请讲，无论何事刘备必当应从。”

诸葛亮指着榻的张棋盘，说：“生似棋，世事如局。孔明平生最喜黑二子，几近痴迷。这棋盘所摆的就是赫赫有名的断龙棋局。”

孔明刚说完，关羽惊：“断龙棋局？”

孔明应：“正是。关将军也方圆之术？”

关羽未答，刘备问：“敢问先生，何为断龙棋局？”

孔明说：“断龙棋局相传是秋战国时儒家三圣之的孟子与奕秋所创。世只知孟子乃学术家，开义利之说，却知孟子更是纹枰手。奕秋又名奕子，棋艺天无。二曾在齐国坐隐馆七盘灭国棋，那真称得是惊天地，泣鬼神。六盘方各胜三场，第七盘奕秋猜中秦国，坐西向东执黑子先行。孟子以齐国相抗。二了天夜，最终奕秋半目取胜。孟子奕秋棋艺，奕秋更敬孟子品，方以棋结友成为莫逆之。二就以第七局为本设棋局，取名断龙。”

关羽在旁说：“断龙棋局是传说之事，只在典籍中偶有提到，难竟是真的？”

诸葛亮笑，说：“起初也相信世还有这样的棋局，十年位友几部古书，谁知古书中竟载有局棋谱，这棋谱是断龙棋局。十年思夜想破局之法，终是无功而返。孔明也曾外遍访名师，可皆言此乃局，无能解。”诸葛亮边说边把棋盘拉至面，冲关羽说：“关将军请看，黑棋先手已占天时，由西向东居临又占地利。棋虽左右抵挡妙招频，终究无回天。”

关羽低头瞧，时而面笑容，时而愁眉展，最仰天叹：“黑棋四面连成片，棋厚重，棋只东南角有小块活棋，中这条百余子的龙被切割成数段，首尾能相顾，左右得其援。唉，败局已定。”关羽说完心中伤，凤目闭，沉默语。

诸葛亮说：“用十年之功尚无法破解断龙棋局，想此生已无可能。但越是无奈却越是心有甘，故而亦发誓言，凡有破解棋局者，愿为其赴汤蹈，万辞。皇叔如能破解断龙棋局，孔明世也算违背誓言。”

刘备说：“备对棋窍通，如何能解断龙棋局？”

诸葛亮说：“解得是天意，解得亦是天意。天意如此，切随缘。”

刘备思量片刻，说：“也罢！烦请先生将棋谱借备用，容找寻破解之法。”

诸葛亮了草堂，取个黄绸包裹的锦盒给刘备，说：“皇叔，盒中是抄录的棋谱，望皇叔早功成，了心愿。”

刘备接锦盒寒暄几句起告辞。诸葛亮至府外，刘备拱手施礼，打马扬鞭回奔新。